【11.15许墨生快】三声祝福
甜的。
零点发因为爱，我知道我会被埋在一堆太太中间，但是因为爱。所以你如果能看到我，是缘分了！（捂脸笑
1.
温泉周围水汽氤氲，迷迷蒙蒙给周围的布景染上了些神秘色彩。“烟青”这个颜色形容四周应该很合适。水汽缭绕着，打湿你身上的衣服，让你与深秋的温度直接接触，你却没有觉得冷。
许墨怎么还没有出来，你站在外围四下张望，却不见他的踪影。
等他出来，你们就可以一起去吃饭了，饭店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他呢。真是没想到他一个男人都比你个女孩子要慢，总不能遇到什么麻烦了。
嗯……现在先自己找点事情解闷吧，再等等。
2.
假山后面有小孩子的笑声，你走过去想看看。
峰回路转，你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一条小路上。两侧的丹枫灼人双眼，一整树的色彩倾墙而出，稀稀落落随着风飘落到眼前小道上。景色明媚得让你心里一惊。
这里不是刚刚水汽氤氲的温泉之外了……
两三个小孩子笑闹着从你面前跑过，这串笑声确实你刚刚听到的那样。
那这里是……你四下远眺，看到身后有个抱着书的青年向你走来，瘦瘦高高，看着清冷。这个人气质有点眼熟。粗针高领白毛衣、长宽呢子大衣、亚麻色的围巾……着穿衣风格很像今天的那位寿星啊……
你犹豫着抬起手向他打招呼，他却如完全没有看到你一样。
只有一片火红的枫叶飘落他眼前时，他才抬起头，露出完整的脸来。这张脸眉目清秀，甚至可以用俊美形容。他脸上的带着约莫十八九岁的神采，有着年轻人看世界时满含的求知欲和好奇心，还有坚信自己可以理解事件一切道理的意气风发与自信。他看向身侧高墙之上的枫树，默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。
墨色的眼睛不似现在那般深邃，但你觉得这个人实在太像许墨，几乎不受控制地跟上了他。
不知不觉跟到了他家，你在他家门口站了一下脚，脸上一红。就这么闯入一个单身男青年的家里似乎不大合适，但是转念一想，你好像对这个世界造成不了什么影响，你大约是在做梦，做梦有什么好怕的，不合适就不合适吧。
青年家里整齐得令人发指，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摆放着。
他进门时看了一眼日历，眸子里的光瞬间黯了下去。等他走开了，你凑到日历边上，日历停留在11.15这一页上，还被人用红色的笔迹画了个圈。11.15？不是许墨生日吗？
青年没多浪费时间，只给手机换了张电话卡，便伏案开始继续学习。他看得都是些晦涩难懂的英文专业书，让你自觉知难而退。他没有什么别的动静，学习起来专注得可怕，光是看着就让人佩服他的专注力。
这时桌上传来嗡嗡地闷响，他的手机屏幕亮了。
埋头学习的青年明显地停了一下，随即又想要重新回到书本之中，但他失败了。他把比放下，查看了那条打搅他的消息。他的眼睛亮了一下，嘴角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但他没有回那条短信，而是果断地关闭了手机，把他进屋时放入的那张电话卡拔了出来，收藏在一个小盒子里。
你听到他的声音的瞬间愣住了，那个清冷的音调……
他说：“爸妈，我今年也还好。”
那条短信是：
“Xvmo，happy birthday！——Arthur”
天地猝不及防地开始旋转，就像那天你和许墨出游时，你看到的场景一样。你知道眼前的青年马上就要消失了，赶紧念了一声，“生日快乐……”只是声音消散在了场景的碎片之中，青年大约是听不到你心里的呼喊。
等你完全适应了新场景的光线，发现那是一个更明媚的上午。秋日的阳光恰到好处，明亮而不炎热。你看到一对夫妇领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从你身边的大房子里走出，一个大些的男青年热情地把夫妇送出来。他们有说有笑，一看就是关系很好。
“再见，子航哥哥。”小男孩临走前还回头叮嘱道，“你可要来啊，别又丢三落四地忘了。”
“诶你……！”男青年还没来得及和那个小家伙算账，小家伙已经蹦蹦跳跳地和父母走远了。他看着小男孩的背影会心地笑了。小天才父母鲜少同时陪伴他，小天才也很少露出这么不稳重的一面。挺好的。
你听到小男孩的爸妈问小男孩生日想去那里玩。生日二字让你一个激灵。
“噼啪”的一声，周遭玻璃似的破裂开来，铺天盖地地砸向你，你连忙用双臂挡在面前。正前方有强烈的白光和极大的风阻碍你，可你的无数次经历偏生使你的直觉是迎难而上一探究竟。场景碎裂的程度越来越严重，迎面而来的车让你吓了一跳，紧接着你的视野里出现了被撞飞的一家三口，小男孩身子轻，和父母分开，倒在血泊里。那个红围巾……！你想要上前去救他，周遭却在最后一刻分崩离析，路边上某个小店里日历上的日期最后映入了你眼中。
11.15。
生日……快乐吗？……
你捂住剧烈疼痛的头，完全没有注意到许墨神情复杂地站在你身后。
脑中无数图像叠在一起，有你刚刚看到的，有在香樟树下的错乱时光……一切拼凑在一起，叠加出一个你几乎不敢相信的真相。
为什么许墨几乎从来不过生日……
因为他的生日，是他父母的祭日！
3.
待你稍微平静下来，周围还是一片水汽氤氲，还是迷蒙的温泉外的景色。你回眸，看到许墨一如既往地带着温柔的微笑站在你身后。
熟悉的粗针高龄毛衣变成了黑色，熨烫整齐的大衣是深紫色的。他的眼睛不似少年时代那般清亮，却深邃得像几乎要把人吸进去的撩人深潭。少年时期的他眉尖还有点上挑，带着点难以压抑的轻狂英气。现在的他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，神色平和温柔。
你双手攥着他的大衣，一切都如此真实。你看着看着，不争气地落下泪来。许墨轻轻地拍着你的后背，想要安抚你突如其来的大哭。可他越是温柔，你越是难过，干脆把脸埋在他外套越哭越凶。
一个人要怎样，才能把历经无数苦难意外、本可能对世间不公充满抱怨的性格，磨练得如同温泉的水一样，平和、温柔。最后他还会环抱着你，默默地温暖你、安抚你。
你哭得稍微缓和些，抓着他的手松开了，只是呜呜地吸着鼻子。他蹲下身子，比你稍微矮一些，双手捧起你的脸，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拭去你的泪水。你一脸委屈地看着他，声音还呜咽着说不出话。他也不急着和你说话，浅浅地微笑着看着你，抬头仰视你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小孩子，眼神中却带着些欣赏的味道。
这让你很不爽！
有什么可欣赏的，哭起来一定特别丑，而且他还没少见。
你极力压着自己的呜咽，急功近利地调整自己的情绪，却还是用力过猛抽噎了一下。他盯着你可爱的样子，噗的一声笑了，笑弯了眼睛。他微微站起身，用撒娇的语气凑到你耳边轻声道：
“再哭，他们都要以为我欺负你了，嗯？”
4.
拱券浮雕浪漫精致、回响着英文老歌的高级餐厅里，你拿着菜单却无神地盯着它。
终究是无心点菜，尤其是想到自己如果太大张旗鼓地为他庆祝，会不会勾起他心底那些最悲痛的、避之不及的回忆。服务员站在一侧，脸上多少有些不耐烦。叫你也不应，拿着菜单也不点菜，在你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伺候别桌顾客。
许墨看着你失神的样子，叹了口气，旋即熟稔地点了你爱吃的那几样菜。
直到服务员走了，你才回过神，拍住他伸过来的手：“说好了我点菜的，你可是寿星，只管享受就够了！”
他伸手本想拿过你的杯子，为你倒上水。可现在被你一把拍住了“魔爪”，他觉得一点哭笑不得。
“可是某个小傻瓜，在我点完了菜，才反应过来要点菜。”许墨这个人绝对有能力竞争影帝，才露出的堪堪一点笑意，一转眼就成了一个严肃些的神情，开起了你的玩笑。
你用摊开的菜单挡住半张脸，露出一个嗔怪的眼神，含笑含羞地瞪着他。
饭店浅色的温和的灯光打在许墨身上，他正微笑着看你，眼里如同收进了人间珍宝，暧昧与倾慕的意味丝毫不加遮掩。此时一句“when i fall in love, it will be forever……”顺着音响飘进了你们耳中。
服务员适时宜地端上了你做给他的白茶蛋糕，还如你要求的那样点好了蜡烛。
摇曳烛火下，许墨比以往更有魅力。光晕映在他几缕不乖的碎发之上显得它们毛绒绒的，嘴唇的线条随着呼吸上下翕动，简直像是在撩动你稳住它们。往日因为高大而有些轻微压迫感的许先生，在这个场景之下变得更加柔软亲和。
空气中有种缱绻的情愫。
他固然看到了你有些花痴的眼神，但是既然对视的你们，他并不介意你这么看着他。如果你想欣赏，那就欣赏个够好了，毕竟，你开心是最重要的。
但你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落寞，今天看到的一切如鲠在喉，终究是横亘在心里一根剔不掉的刺。你知道那也是许墨一段一辈子不可能忘怀的回忆。
他站起身。一口气吹灭蜡烛之后，他伸出手指抹了一些奶油，然后走到你身边。
“我会记住这个生日。我现在很快乐，因为有你在。如果以后都有你在会更好。”
他自然地在你脸蛋上抹了一下，像是以往帮你拨走垂下来的碎发。但你立马反应过来了此刻的差异，他手上有奶油！脸上油腻腻的感觉几乎和你恍悟同步传入脑中。你还没来得及起身报复，一个温热的落在了你脸上，紧接着脸上痒痒的感觉电流般地扣紧你的心。他舔掉了那些奶油。
“小傻瓜，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。”他放开了你，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圈嘴唇，似乎在告诉你，奶油和你都是甜的。
你看着他的眼神几乎要哭出来了。
“都过去了。不哭，乖。”
哄小孩似的音调像是徐风，你欲哭非哭地僵在那里，你知道自己表情一定很好笑，但你在尽力把眼泪封回眼眶。没有什么比当事人的一句“都过去了”更有说服力。纵使你怎样想办法帮他摆脱心结，都不及他本人真正的看淡。
“一岁一枯荣。春风吹又生。”听说过吧。你是春风啊。当春天来了，天寒地冻都是过去式了。经历过寒冬的草最知道要珍惜春光，何必揪着苦涩过往念念不忘。一起走吧，相伴的生日还有很多个，这只是你们故事的开始。
就比如下个春天，你们还要一起放风筝呢。
明年秋日，想好一起去哪里了吗？
5.
“费尽千山万水的靠近，我怎么舍得辜负。有生之年，带着两心相悦的约定，快乐悲伤我们可以一起慢慢走过。抱歉我没有办法补上你那些错开的时光，但我愿意一生默然相守，陪你看剩下的每一次春暖花开。”
“如果你需要有人同行，我陪你走到未来。”
“生日快乐，墨墨。”
